译文
朝廷没有良策击退金兵入侵,竟使边塞的烽火照亮了甘泉行宫。
我正惊呼京城里竟然听到战马嘶鸣,哪知可怜的皇帝已到海上逃生。
我这孤臣忧虑国事愁白了头发,又适逢春天繁花吐艳,更叫人触景伤情。
幸喜长沙有个抗金的将领向子湮,他率领疲弱之师,敢抵抗兽军的锋芒!
注释
伤春:名为感伤春天,实则是忧伤国事。
庙堂:旧时皇帝供奉祖宗神位的处所,借指朝廷。范仲淹《岳阳楼记》:“居庙堂之高,则忧其民。”
平戎:战胜入侵者。《新唐书·王忠嗣传》:(王忠嗣)节度朔方上平戎十八策。斩米施可汗,虏不敢近塞。
坐使:遂使
这是一首伤春诗,实质上却在感伤时势,表现出作者爱国主义的思想感情。全篇雄浑沉郁,忧愤深广,跌宕起伏,深得杜诗同类题材的神韵。
首联“庙堂无策可平戎,坐使甘泉照夕烽”二句,上句是因,下句是果。采用借古喻今的手法,直叙国事的危急。上句“庙堂无策可平戎”,是说朝廷对于金兵的侵略不能也不敢抵抗,下句“坐使甘泉照夕烽”,是以汉代匈奴入侵,晚间烽火一直照到甘泉宫,来表示由于南宋统治集团的不抵抗,因此使得金兵长驱直入,从边境到达内地。这两句感叹朝廷无策抗金,直将矛头指向皇帝,此为首顿。
颔联“初怪”二句,承上直写南宋小朝廷狼狈逃奔的可悲行径,把“坐使甘泉照夕
建炎三年(1129年),金兵大举过江,攻下建康(今江苏南京),十二月,入临安(今浙江杭州)。第二年又攻破明州,迫使宋高宗乘船逃入海上。陈与义当时正流落到湖南境内邵阳,居紫阳山,对着明媚春光,深感国势危急,伤时感事。作者便以《伤春》为题,写下了这首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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呜呼!盛衰之理,虽曰天命,岂非人事哉!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,与其所以失之者,可以知之矣。
世言晋王之将终也,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:“梁,吾仇也;燕王,吾所立;契丹与吾约为兄弟;而皆背晋以归梁。此三者,吾遗恨也。与尔三矢,尔其无忘乃父之志!”庄宗受而藏之于庙。其后用兵,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,请其矢,盛以锦囊,负而前驱,及凯旋而纳之。
方其系燕父子以组,函梁君臣之首,入于太庙,还矢先王,而告以成功,其意气之盛,可谓壮哉!及仇雠已灭,天下已定,一夫夜呼,乱者四应,仓皇东出,未及见贼而士卒离散,君臣相顾,不知所归。至于誓天断发,泣下沾襟,何其衰也!岂得之难而失之易欤?抑本其成败之迹,而皆自于人欤?《书》曰:“满招损,谦得益。”忧劳可以兴国,逸豫可以亡身,自然之理也。
故方其盛也,举天下之豪杰,莫能与之争;及其衰也,数十伶人困之,而身死国灭,为天下笑。夫祸患常积于忽微,而智勇多困于所溺,岂独伶人也哉?作《伶官传》。